从那以后,他变了。
一般亲戚来买烟,他依旧开票,但不再多言,客气地送出门外。若有人死缠烂打,他也不再请下馆子,而是直接带到食堂,点两碗米饭,买两盘菜,吃饱就好。
“秋水啊,咱都老同学了,你就不能给哥们拿两条‘华光’尝尝?”来人涎着脸说。
“哥们啊,真对不住,”林秋水公事公办,“现在买烟管的严了,都要凭领导批条,您要买多少我到销售科给您申请和开票,您自己去交钱。”
若是来办事,钱没带够,他也再不轻易打欠条,而是坦然告知:“等下次带足了钱再来吧。”
对于那些只想蹭吃蹭喝、占便宜的人,他不再大手大脚。即便去饭店,也只点几个家常菜,确保吃饱就行。
“来,咱们今天简单吃点,”他点着菜单,“西红柿炒鸡蛋、大葱烧豆腐,再来两碗米饭,您看行不?”
“这……咋没荤菜啊?”来人面露不悦。
“找我的人太多了,我每月的工资几乎都用在请客吃饭上,我手里没有钱了,”林秋水面不改色,“您凑合着吃吧。”
可对于那几个真正与他血脉相连、情同手足的家人和铁哥们,他依旧如往昔般热情。堂哥从外地来,他二话不说,直奔银河饭店,点上好酒好菜,喝得酩酊大醉。
“哥,你来啦!”他激动地搂住堂哥的肩膀,“走,今天必须好好喝一杯!”
这种转变,立竿见影。以往每月频繁打欠条的窘境,如今减少到发工资前一周才出现一次。同事们见状,给他起了个新外号:“礼拜欠条”。这称呼带着调侃,也透着无奈,一直持续到他结婚后,才彻底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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