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道:
“嫂嫂说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骨肉至亲,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也是璋儿福大命大,合该遇难成祥。你如今最要紧的是保重自身,你若再倒了,兄长和孩子们可依靠谁去?”
这话说到了贾敏的痛处,她泪落得更急,喘息也微微急促起来,掩口轻咳了两声。
林望舒见状,顺势道:“我瞧嫂嫂气色不佳,咳声亦显虚浮。若嫂嫂不嫌我冒昧,我在北地时,因边镇气候恶劣,病患繁多,常与军医官眷往来,倒也粗通一些脉理,不如让我为嫂嫂诊看一番,或能说出一二,也好请大夫们斟酌调理?”
贾敏此刻对这位庶妹已是十分信重兼感激,闻言便伸出纤细苍白的手腕:“有劳妹妹费心。”
林望舒三指轻轻搭上贾敏的腕间,凝神细诊。
脉象沉细无力,尤以寸关为甚,且略有涩象,显是久病耗损,气血双亏,心肺之气尤为不足。
结合其面色、咳声及原书记载,她心中已明了七八分。
她沉吟片刻,收回手,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凝重与忧色,轻轻叹了口气:“嫂嫂这病,非一日之寒,乃是积年累月耗损所致。”
贾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林望舒语气愈发温缓,字斟句酌,既点明关窍,又不至惊骇病人:
“妹妹冒昧妄言,嫂嫂平日是否思虑过重,于家务琐事、儿女前程上皆劳心劳力,难得片刻松快?加之江南之地,虽富庶繁华,然湿气氤氲,于肺腑本弱之人而言,最易侵体。这般内耗心神,外感湿邪,日久天长,便渐渐伤了根本。此病最忌的便是大悲大喜,情绪剧烈波动,今日这般惊惧伤痛,于嫂嫂病体而言,实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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