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麻绳勒痕还带着火辣辣的疼,但三斤半却觉得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他沉默地跟在那个一身雪白、摇着奇怪扇子的公子身后,像一座雕像一样,亦步亦趋,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身上的车子在不久之前,还压得他喘不过气,那麻木的小腿肚子还在说明。
从记事起,他就是“饭桶”这俩字的代名词。
因为嫌弃吃得多养不活,当初连名字都没来得及起,便被父母卖给人牙子,换来一袋发霉的粟米。
而在牙行里,他就自然成为了最下等的牲口。
没念过书的他,这个“三斤半”的名字还是因为自己一次吃了三斤半的豆腐渣被起的名。
吃得多,代表着干的就是最重最累的活。
扛包、推磨……那些沉重的物件压弯了多少壮汉的腰,却只能在他瘦骨嶙峋的脊背上留下更深的印记和更响亮的鞭笞。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能吃,力气这么大,但是只知道自己要是不好好干活,迎接他的就是人牙子的喝骂、其他奴仆的嘲笑、腹中永无休止的饥饿。
这便是他全部的世界。
但是,今天遇到的这位贵人,却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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