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虏营的刀手如同饿狼扑出芦苇荡,扑向滩涂上残余的、瑟瑟发抖的猎物。
土堡,中军大帐。
灯火通明,却静得只剩下牛油大烛燃烧时偶尔爆裂的轻响。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杂着,弥漫在空气中,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叶云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玄甲未卸,上面沾着干涸发黑的血迹和烟灰。
他面前粗糙的木桌上,摊着几样东西:一块镌刻着狰狞狼头的乌木腰牌、几封用火漆封着、写着暗语切口和收货地点时间的密信、一本记录着与“庆丰祥”交接暗号和账目的油污小册子。
徐山、张狗蛋、二狗分列两旁,身上同样带着激战后的痕迹,眼神却亮得吓人,紧紧盯着桌上的东西,呼吸粗重。
“大人,盐坯子清点完毕,堆满了三个大窝棚!够咱们土堡吃用几年了!”徐山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但随即压低,“就是...盐工死了不少,剩下的百十号人,怎么处置?”
叶云眼皮都没抬,手指敲了敲那本油污的小册子:“活着的,愿意留下的,编入辅兵营,管饱。
想走的,发点干粮,让他们滚蛋。”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处理一批缴获的牲口。“野狐沟,以后是我们的了。”
张狗蛋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痛快!刘黑疤那帮杂碎,一个没剩!全扎成筛子了!‘死肠子’名不虚传!”
“马老六呢?”叶云看向二狗。
“腿打断了,捆得像粽子,和他的两个活口头目一起,关在地牢里。”二狗声音依旧冰冷,“嘴很硬,不过...撬开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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