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凰坦然迎视:“施粥是善事,送信是常情。若父亲觉得城南百姓不该知晓朝廷弊政,那便该怪那些贪墨之人藏不住手脚。”
“放肆!”云铮一掌拍在案上,震得残杯跳起,“你竟敢说我是贪墨之人?!”
“女儿不敢。”她语调未变,“但父亲若真清白,又何必惧怕查账?御史台所执证据,皆出自府中旧档。药材出入、银流去向,哪一笔不是经由主院批阅?母亲掌家多年,账册混乱不堪,连西山别院抵押文书都迟交三日——这些,难道也怪在我头上?”
柳氏脸色骤白:“你……你竟敢污蔑我治家无方?”
“非是污蔑。”云倾凰转向她,“三日前,我查绣房库房日志,发现龙葵根与银硝同批入库,用途却写‘染料配制’。此药毒可致咳血,若混入香料或茶饮,半月内发作无人察觉。母亲以为,是谁在暗中调配?又是谁,默许春桃每月初七进出药库却不登记?”
柳氏嘴唇哆嗦,一时语塞。
云铮怒极反笑:“好啊,你现在倒学会倒打一耙了!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被休弃三年、寄居庙中的弃女,竟敢质问当家主母?!”
“弃女也好,灾星也罢。”云倾凰依旧平静,“可七百破锋营将士的牌位,还埋在西山地下。他们战死北境,尸骨未归,魂不得安。如今连安息之地都被押作赌注,天道岂能无应?”
“闭嘴!”云铮暴喝,“那是军务机密,岂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能妄议的!”
“机密?”她冷笑,“那苏小姐如何能在庆功宴上,一字不差背出北境布防图?又如何能凭一张残图,让太子当场赐婚?父亲若真在乎机密,不如先查查,谁把军报带出了书房。”
厅内瞬间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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