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群受惊嘶鸣,数匹脱缰狂奔,撞翻观礼席案几。贵眷尖叫四起,有人跌倒在地,被慌乱脚步踩过裙角。太子踉跄后退,两名近侍拼死举盾环护,脸色惨白如纸。
云倾凰站稳身形,未立刻抽手。她盯着那截断箭,喉间泛起一丝铁锈味。这种箭,三年前破锋营覆灭当晚,曾成批量地出现在尸堆之中。每一支都淬过药,见血封喉。
她缓缓抬眼,看向夜宸渊。
他仍握着她的手腕,力道未松。两人距离极近,呼吸几乎相触。他眸底沉得不见底,却在她注视之下极轻微地点了下头——像是确认,也像是警告。
她抽回手,不动声色地抚平袖口褶皱。肩头披风裂开一道斜口,内衬沾了灰土,但她没去整理。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苏挽月身上。
苏挽月正扶着一名宫婢的手臂,作势要靠近太子安抚。她脸上写满惊惶,可当太子转头看她时,她眼角肌肉微微一松,快得几乎无法捕捉。但云倾凰看到了——那是劫后余生的松弛,是计划未成却未败露的庆幸。
她垂下眼帘,右脚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鞋尖轻轻拨开脚边一簇散落的草屑。
底下压着一片带羽的箭簇残片。
她用鞋底将其碾入泥土,再抬起时,那碎片已滑进靴靿深处。
太子怒喝声炸响:“封锁林区!所有人不得擅离!给孤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找出来!”
禁军迅速列队冲入松林道,刀出鞘,弓上弦。围场入口被铁网封闭,外围骑兵绕圈巡防。宾客被勒令原地等候,不得交谈走动。
苏挽月被人搀扶着退至廊下,远远望来一眼。这一次,她不再掩饰眼中的恨意,而是直直盯着云倾凰的肩头——仿佛在确认那道裂口是否够深,是否足以让她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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