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凰缓缓抬头,目光直刺对方:“战场瞬息万变,一封军报能载多少真相?你坐拥京华,锦衣玉食,却敢质问阵亡将士背后的因果?真正该问的,是那些从未踏足边关、却妄议军机之人——你们,可曾为山河流过一滴血?”
全场寂静。
那人面色涨红,欲辩无词,只得悻悻退回席中。
角落里,苏挽月捏紧帕子,指甲几乎掐穿绸面。她看着云倾凰挺直的脊背,听着四周悄然流转的低叹,心头翻涌着不甘与嫉恨。她曾以为,只要顶替了功劳,抹去名字,那个人就永远沉在泥里。可眼前这一幕,分明是死灰复燃,烈焰冲天。
高台之上,夜宸渊终于起身。
他缓步走下台阶,手中执壶,袍角扫过金砖,无声无息。众人屏息,连乐声都低了几分。他在云倾凰身侧停步,俯身斟酒,动作从容,仿佛只为添一杯清醪。
“听闻你在李府赏花宴上拒诗题、舞枯枝,”他声音不高,却传遍四座,“今日可愿接本王一问?”
云倾凰未动,只盯着酒液自壶口流入杯中,一圈圈漾开,直至溢出一滴,落在案上,洇成暗斑。
她抬眸:“王爷的问题,向来不止于表面。若只是闲谈,我不惧答;若为试心设局,还请明言。”
夜宸渊低笑一声,放下酒壶:“有趣。那你听着——若有一日,你所护之人,正是天下欲诛之贼,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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