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铮立于香案前,手持三炷香,神情肃穆。他将香插入炉中,脊背挺得笔直,语气沉重:“愿亡女魂归安宁,莫扰家宅清净。”
话音落下,又低声补了一句:“宁王近日频频探问北境战报,陛下也召见了兵部尚书……所幸无人再追究战败之责。”
云倾凰垂眸,眼睫纹丝不动。
他在害怕。
怕她若真的生还,会揭穿那场精心编织的“全军覆没”;怕她带回证据,证明朝廷拨付的军资早已落入国公府私库;更怕她有朝一日立于朝堂,指着他的鼻尖,说清那夜旗杆上高悬的头颅,究竟是谁下令钉上去的。
她不是女儿,是隐患。
是必须永远封入棺木、不得重见天日的罪证。
鼓乐声再起,祭礼继续。仆从捧来纸钱,一片片投入火盆。灰烬翻腾,如黑蝶乱舞。
云子恒踱步上前,手中捧着一只青铜香炉,假意为她上香。行至供桌前,故意一个踉跄,手腕一歪,香炉砰然坠地,火星四溅。
滚烫的灰烬泼洒而出,几点落在云倾凰素色裙角,烫出焦痕。
“哎呀,”他冷笑,“姐姐莫怪,手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