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此时扑了出来,披发踉跄,险些跌倒。她身穿素缎孝衣,领口滚着银边,腕上那只翡翠镯子在晨光下泛着油润光泽——正是当年她从云倾凰手中夺走的御赐之物。
“我的儿啊!苦命的孩儿!”柳氏跪在石阶前,手掌拍地,发出沉闷声响,“你走得那样惨烈,娘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话未说完,身旁嬷嬷连忙拦住:“夫人慎行!冲撞亡灵,折寿三年!”
柳氏顿住,顺势伏地痛哭,肩膀耸动,泪珠一颗颗砸进尘土。可就在低头的刹那,云倾凰分明瞥见她眼角扫过自己披风下摆——是在看是否穿戴体面,会不会丢了府上的脸。
这眼泪,不是为她流的。是做给旁人看的。
云倾凰不动声色,任她哭完这一场戏。心中冷笑如冰刃刮骨。从前她信过这是生母,哪怕被罚跪雪地三日也不曾怨恨。如今才明白,血缘于这些人而言,不过是件可利用的器具。
云子恒一直站在侧后方,双手抱臂,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直到此刻,他才踱步上前,绕到云倾凰身侧,目光直勾勾盯着她脖颈。
“听说你在北境打仗时,连马都骑不稳,摔断过肋骨?”他嗤笑一声,“还敢统领千军?死了也算解脱。”
云倾凰未动,只睫毛微颤。
他竟伸出手,欲掀她肩上披风:“让我看看,是不是真有尸斑?还是说……根本没死透?”
手指刚触到布料,云倾凰猛然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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