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铮眼神一沉:“你这是在怪我?”
“不敢。”微微欠身,“女儿只是不明白,为何父亲觉得我归来是‘幸免于难’,却又处处防我如贼?若真是天恩浩荡,何不让我安享余生?偏要步步紧逼,连一枚信物都不容留存?”
“放肆!”云铮拍案而起,茶盏震翻,茶水泼洒在奏折边缘,“你可知你这一身皮囊能回来,已是万幸?北境战败,朝廷问责,若非我上下打点,替你遮掩假死之实,你早已被定为叛将遗属,满门牵连!”
静静看着他:“所以父亲是在邀功?”
“我是为你好!”云铮压低声音,却更显阴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变了?从前你沉默寡言,任打任骂从不还口。现在呢?顶撞长辈,收买仆役,暗中联络旧人——你以为没人看见?”
不答,只抬眼直视。
云铮缓缓坐下,语气转缓:“我知道你在查什么。陈伯的事,账目上的漏洞,还有那些藏在墙缝里的纸条……你以为做得隐秘?可这府里,每一寸土地都归我管。你想翻旧账?可以。但你要想清楚,一旦掀开,不只是你母亲,连你也保不住。”
“父亲的意思是,真相必须埋葬?”
“真相?”云铮嗤笑,“什么叫真相?胜者写史,败者无声。你死了,功劳归谁不是一样?苏挽月替你领了封赏,嫁入太子府,将来母仪天下,也是光耀门楣。你若聪明,就该顺势而为,别再妄图逆天改命。”
“所以父亲默许她顶功,纵容弟弟射杀亲姐,只为换一场虚名富贵?”
“住口!”云铮猛地站起,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下,仿佛怕被人听见,“有些话,说出口就是死罪。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活着。别逼我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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