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跟入内堂,脚步不疾不徐。四壁皆药柜,空气中弥漫苦涩药香。案上笔墨齐备,一方砚台边缘略有磨损,显是常用之物。
“既然来了,不妨坐下。”执壶斟茶,动作从容,“听闻姑娘归家后久卧不起,今日出门,可是病情好转?”
“旧疾缠绵,时好时坏。”在椅上落座,双手交叠置于膝头,“但不能因病废日,连药材都不识得几分。”
“说得是。”提笔沾墨,在笺纸上写下几个字,“心神不宁,夜寐多梦,脉象浮细——依症开方,可用酸枣仁汤加减。”
看着他笔锋流转,忽而问道:“王爷可知《北疆纪略》?”
笔尖一顿。
抬眸,“此书禁传已久,民间少见。姑娘从何处听来?”
“家中藏书阁曾有一册残卷。”语调平静,“提及风沙辨敌之术,说西北三十里外若有驼铃断续,必是敌军伪装商队。我不懂兵事,只觉新奇,便记下了。”
盯着看了片刻,忽然换了一支细毫笔,重新书写药方。
“有趣。”淡淡道,“那书中还说,若沙地蹄痕深浅不一,前重后轻,则马背负甲不均,乃疲兵之相。姑娘可曾读到此处?”
“未曾。”摇头,“后来那书被人取走,再未寻回。”
“可惜。”吹干墨迹,将药方推至面前,“否则,倒可多学些保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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