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笑着上前一步:“姐姐莫要动气,今日是诗会,不是论旧事的地方。不如我们以‘春柳’为题,各赋一诗,也算不负这满园新绿。”
众女纷纷附和,纸笔即刻传至手中。
一位贵女提笔便写:“袅袅垂丝拂画桥,轻烟淡抹总相宜。东风一笑千条绿,犹似佳人舞细腰。”吟罢得意一笑,众人称赞。
又一人道:“柳眼初开晓雾浓,莺声啼破碧云重。谁家少妇凭栏久,折得柔枝寄远踪。”语调缠绵,引得轻叹连连。
纸墨一圈圈传到面前。未动笔,只将扇子横放在纸上,遮住空白。
“姐姐?”苏挽月含笑问,“可是不知如何下笔?若实在难为,不如弃权也无妨,大家不会笑话的。”
“我不是不会。”终于开口,声音不高,“我是真的不知道。”
众人一愣。
“我在北境三年,每日睁眼是沙尘,闭眼是尸骸。军营里没有诗书,只有战报;没有笔墨,只有血书。”抬起手,露出昨日割伤的指腹,“你们写的柳枝,是我砍断敌军旗帜的刀锋。你们描的春风,是我夜里巡哨时刮过城墙的寒风。”
有人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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