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鹤卿俊朗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若只是方才那几声轻咳倒也罢了,现在又平添了几声突兀的琴音和女子的抽息声、衣袂窸窣声,实在有失主家体面。
更要命的是,自己知道那女子是谁,还不好发作,只得强自按捺。
沈月疏静静凝望着他,眸色幽深。
片刻,她悄然敛袖——外人面前,他们终究荣辱与共,这围,不得不解。
只见她含笑转身,面向满堂宾客盈盈一礼,声线温软却字字清晰:“诸位大人见笑了。定是雪柠那丫头——她前日才刚进府,我今早吩咐她趁天晴,将屏风后的古琴请出来仔细清扫养护。想是她年纪小不懂事,不知今日花厅宴客,手脚忙乱间不慎触碰了琴弦,扰了各位雅兴,是我治下不严了。”
沈月疏一番话说得流畅自然,不着痕迹地将屏风后的“神秘女眷”转为“毛手毛脚的丫鬟”,席间那点暧昧尴尬的猜测顿时消散无形。
卓鹤卿何等敏锐,立时领会了她的用意。
他顺势沉下脸,端起几分家主的威仪,语气中透出恰到好处的不悦:“这般失仪,实在不成体统!月疏,你治家不严,该罚。”
该罚?沈月疏心底冷笑,面上却依旧春风和煦。她暗忖:我好心替你解围,你倒戏精上身,开始加码?
也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卓鹤卿给自己这么多银子,她自然不能拆台,还得把戏搭得稳稳当当,陪他将这出伉俪情深的戏码唱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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