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因她先斩后奏之事多加责难,她反倒不依不饶起来。
卓鹤卿负手而立,目光沉静,道:
“卓夫人今日字字锋锐,倒似步步为营。然则我与她之间光明磊落,从无不可示人之事。你言语间这般拈酸带刺,未免失了你平日的气度。”
随后他唇角微扬,声调温沉,似是安慰:“此事如何处置,我心中自有章程。你且宽心——”
雨点滴落,沈月疏福身离开,她那袭天水碧的罗裙在青石板上迤逦而过,绣鞋尖偶尔从裙底微现,踏碎一地潋滟水光。
渐密的雨幕浸透了绡纱披帛,隐约勾勒出纤薄肩线,仿佛墨笔在宣纸上洇开的孤荷残影。
卓鹤卿独立院中,凝望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千万根银针般的雨丝挟着春日的清寒,簌簌落上他的面颊——那触感冰凉却轻柔,恍若被月光悄然一吻。
他竟在这一刻,莫名地沉醉了。
沈月疏走进卧房后,却无丝毫睡意。
今夜发生了太多事,她得好好理一理头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