辇内男子朝她说的方向望去,一个高大的男子正驻立于远处向这边张望,见沈月疏找到了援助,他忽然转身,逃入风雪弥漫的竹林。
“你莫担心,他进了林子。”辇内男子声音温润。
“公子,雪大路滑,可否让我搭乘你的车辇回家?”沈月疏抬头望那男子,眼神里掺杂着不安和期待。
随便搭乘陌生男子的车辇,确实不应是大家闺秀所为,可沈月疏现在已没了力气,若是还守着那些端庄文雅,怕是会冻死在半路上。
命且不存,礼将焉附?
男女授受不亲,辇内男子本想拒绝,可眼睛落在女子瑟瑟发抖的身上,又有些不落忍。
湿透的乌发凌乱的贴在她的额角和耳朵上,上面凝结了一层细密晶莹的冰晶,杏色的缎面袄子已被风雪打透,沉甸甸地贴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袄子最上面的两颗盘扣已经脱落,莹白的脖子冻得通红,脚上的鞋袜不用看也知道能攥出水来。
看女子衣着应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平时定是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这大雪天任由她一个人走回去,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上来吧。”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圣人所许。辇内男子朝她伸出了干净修长的手,掌心朝上,声音温润依旧。
沈月疏费力爬上车辇,蜷缩在角落。
车厢内彷佛隔绝了另一个天地。正中的矮塌宽大舒适,铺着雪白的羔羊皮褥,光是看着便觉得暖意融融。一座小小的铜薰炉蹲踞在车厢一角,炉盖洗孔处透出微弱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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