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只有死寂,和他自己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他挣扎着撕下自己衣袍的内衬,胡乱地包扎在流血的手腕上。布条很快被浸透,染成暗红色。他不敢再看那幅画,不敢再看博古架,甚至不敢再看地上那根诡异的银簪。
他只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沈聿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书房,厚重的房门在他身后发出巨大的撞击声。他靠在冰冷的廊柱上,夜风吹来,带着雨后的湿冷,却无法冷却他血液里沸腾的恐惧。他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试图驱散那浓重的血腥味和书房里令人作呕的诡异气息。
“家主?”沈忠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他显然听到了书房里的异常动静,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疑和担忧,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沈聿染血的衣袖和他惨白如鬼的脸色。“您……您受伤了?!”
沈聿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惊恐,但在看到沈忠的瞬间,那惊恐迅速被强行压下的暴戾和冰冷所取代。他不能!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狼狈!尤其是沈忠!这个精明的管事,是林崇山的眼线!
“无碍。”沈聿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他站直身体,努力维持着家主的威严,尽管身形依旧有些微不可察的摇晃,“一只不识相的畜生,闯进来抓伤了。已经处理了。”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
沈忠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沈聿包扎粗糙、渗着血迹的手腕,又看向紧闭的书房门,眼神闪烁不定。畜生?什么样的畜生能无声无息潜入守卫森严的家主书房,还抓伤了家主?而且家主这状态……分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恭敬地低下头:“是。家主可需唤大夫……”
“不必!”沈聿断然拒绝,语气斩钉截铁,“一点小伤。今晚之事,任何人不得提起!违者,家法处置!”他冰冷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刀子,刮过沈忠的脸。
“是!属下明白!”沈忠心头一凛,连忙躬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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