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抵税是实利,那“良善之家”的匾额则是能改变家族地位、荫及子孙的荣耀!
在瘟疫的死亡威胁和名利诱惑的双重驱动下,那帮囤积居奇的豪商们终于放下了矜持和观望。
成车的药材、堆积如山的布匹、一桶桶烈酒、大量的石灰甚至是粮食,都开始涌向城西义所。
景伯当然来者不拒,统统登记造册后发放凭据,动作麻利,俨然一副“奉旨行事”的派头。老头佝偻了多年的腰似乎也挺直了几分,浑浊的老眼满是前所未有的底气。
少府丞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刘珩治疫,最初少府丞派去“看看”的几个爪牙,混在人群中,本想寻衅滋事,挑点“不合规矩”的毛病。
结果刚挤到登记桌前,就被后面急着登记抵税的商贾伙计们不耐烦地推开:“挤什么挤?没看到排队吗?耽误老子抵税,你赔啊?”
看着义所内外热火朝天的场面,看着那些商贾伙计们拿着盖有阳武侯私印和刘陶签押的凭据时脸上的兴奋,再看看周围维持秩序的巡城卫兵,这是被刘陶以防疫为由,从执金吾处协调来的。
这几个爪牙面面相觑,愣是没敢动手。这水太浑,场面太大,已经不是他们能随便“看看”就能搅黄的了。他们只能灰溜溜地回去禀报。
而事后少府丞听完汇报,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摔碎了一个心爱的茶盏。他明白,城西这把火,已经被刘珩和刘陶彻底点燃了!而且借着陛下诏令的“东风”,借着瘟疫的倒逼,借着商贾逐利的本性,这把火再想扑灭,代价太大,也未必能成功。他只能恨恨地给张让递了消息。
张让在宫中得知详情,气得砸了玉如意。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刘珩这个毛头小子如此狠辣刁钻,更没算到刘陶这个刚出狱的老骨头竟有如此魄力和执行力!直接绕开少府,在民间另起炉灶,还搞得风生水起!这简直是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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