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屿怔怔的望着眼前,如梦似幻,如临仙境,弦月高悬,仙鹤独舞,星光浮动,老杉树在长风中飒飒作响,似是浅唱低吟,和歌载舞。
一身银袍红衣,鹤绒高顶的少年坐在山间的大石上吹奏玉笛,月光倾泻而下,将他的衣服散着莹润的银光,仿佛笼罩在雾中,在雨中,在风中,似乎伸手可触,却又不可触及。
赵玉屿心中有些哀婉。
或许在无数个夜晚,子桑便是坐在这块大石头上,向着自己不可更改的命定人生吹响了玉笛。
他争取过,反抗过,最终只能将一切的不甘化为笛声飘散,然后坦然赴死。
那天晚上,赵玉屿不知笛声吹了多久,也不知夜幕过了几更。
她静静坐在子桑的身旁,双手捧脸听着他一曲接一曲的吹着,星移斗转,云遮月淡,仿佛这个夜晚永远不会过去。
直到清晨,在山间草叶上凝聚的露珠轰然坠落叶尖时,赵玉屿从酣甜的睡梦中醒来,发现四周一片银白,她有些懵懂迷糊的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银白的羽翼盖在自己身上。
耳畔似有温热的鼻息传来,轻微的呼吸扫过肌肤,微微的痒。
她扭头望去,入眼便是子桑熟睡的面容,他阖着双眸,呼吸匀称,纤长浓密的睫毛遮挡住寻日里眼中的阴翳和死寂,在羽翼笼罩的银白之中,他的脸柔和而干净,像是寻常卧花宿眠的少年郎。
赵玉屿此时正枕在子桑的怀中,两人睡在大石头上,仙鹤窝在一旁,巨大的羽翼盖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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