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微微有些凉,吹到姜姝红肿的脸上,刮得她钻心的疼。
除却生理上的不适,姜姝心里也十分难堪,不知道从哪儿爆发出的勇气,她一把将帷帽从陆长稽手中夺过,胡乱戴到头上,遮住红肿不堪的脸。
两只手死死捏着帽纱边沿,姜姝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几丝冷意:“大伯未免失了分寸。”
陆长稽并没有因为她的愠怒而生气,原本就儒雅的面容,似乎更和善了一些。
他弯腰看着姜姝,温声道:“我只当你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怎么还闹成了这副模样?”
他一阵见血的把关键点指出来,姜姝更加无地自容,姜姝筹谋良久,芯子里见不得的人一面全被陆长稽窥见了,却还是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实在有些窝囊。
姜姝垂着眸子,把目光定在自己的凤凰于飞嵌翡翠绣花鞋上,嘴唇翕动了几次,终究没有开口。
陆长稽上前一步,几乎和姜姝挨到一起,姜姝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雅的青竹香气。
上位者的压迫感太过于强大,姜姝本能得想要离他远一些,可脚下像是灌了铅,怎么都移动不了。
她定在原地,抬起头看向陆长稽,陆长稽生得高,二人又离得极近,在姜姝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陆长稽的下颌线。他骨相优越,下颌线的弧度清俊无俦,仿佛是用画笔精心勾勒出来的一样。
世人只道陆长稽智多近妖、权势滔天,却经常忽略掉,他除了智力超常外,还有一副犹如谪仙的皮囊。
陆长稽仿佛隔着帽纱瞧见了姜姝的眸光一样,在姜姝看着他的时候,下巴一点点收紧,漆眸锁住姜姝,像是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道:“我那儿有上好的药膏,一会儿让程用送给你,你今日在哪儿留宿,还是回欣春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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