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不置可否,让下人把屋内的浴桶里灌满热水,复又给姜然取了一身新衣。
她是个妥当人,把姜然安排周全了,复又来照料姜姝:“世子夫人算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您的娘家依靠不得,所幸您嫁入了高门,也算否极泰来。”
说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您的脸肿得骇人,不若用裹了手巾的冰块儿敷一敷罢?”
姜姝摆摆手,闹闹哄哄一整天,她现下只求能清净一些,早些远离是非之地:“夫人能不能借给我一顶帷帽,我现下这副样子不好见人。”
潘氏只道自己疏忽,忙让人给姜姝取了一顶帷帽。姜姝戴上帽子,温声向潘氏道别:“世子身子不好,我得早些回去照料,今日麻烦夫人了。”
想到姜姝的脸,潘氏也不好意思虚留,又跟姜姝寒暄了几句,便折到屋内查看姜然的情况。
后院里尚且清净,前院却早已沸反盈天。清凉台上的众人议论纷纷。
“适才那姐儿眼生,以前倒是没有见过。”
“那是姜家二小姐,她父亲不过一个七品县尉,放在以前是没有有资格赴布政使夫人家的宴席的,现下因着姜家大小姐嫁到了信阳侯府,这才水涨船高,一家子都来赴宴了。”
“真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那姜夫人估摸着也是想让家里的姐儿长长见识,哪成想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那姜二小姐有没有婚配,若是没有订亲,以后恐怕要缩在家里当老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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