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开,死寂的队伍里,终于有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一个士兵,走着走着,突然腿一软,跪倒在泥地里,把脸埋进臂弯,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发出压抑的哭声。
一个哭,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哭声连成了一片。
他们安全了。
回到北平大营的那天,天色阴沉。
没有凯旋的号角,没有百姓的欢呼。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看着这支衣衫褴褛、人人带伤的军队,默默地摘下了头盔。
范统浑身裹满了绷带,像个巨大的白色粽子。他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独自一人,坐在了前锋营的营门口。
这里,曾经是整个北平大营最热闹的地方。吴莽会在这跟弟兄们围着篝火,一边啃着肉干,一边大声地吹牛打屁。
现在,这里空空荡荡,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帐篷的呜咽声。
范统从怀里摸出一块风干的肉干,这是最后一批了。他掰下一小块,放在身边的空地上。
“吴莽,你个狗东西。”他低声嘟囔着,声音沙哑,“账还没跟老子算清楚,就他娘的跑了。老子新得的那些金银财宝,你连个数都没点清,下到地底下,拿什么跟阎王爷买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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