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只会无意识地喃喃:“完了,完了,霁月窑,百年基业,毁于我手……”状若疯癫。
“族中长老面如死灰,踉跄着冲向祠堂,整个季府如同末日降临,哭声震天,绝望弥漫。
仆妇下人四散奔逃,杯盘狼藉,一片混乱。
唯有季岁岁。
她一身素白孝服,当时其母新丧未久,孝期未满,立于季府正堂,脊背挺直,如寒梅傲雪。
面对步步紧逼的禁军,她面不改色声音沉静,穿透了满院的哭嚎:“禁军大哥,”
她对着眼神凶戾的校尉,微微颔首,“季氏满门在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可否容小女子与家父说几句话?”
那校尉见这少女临危不惧,气度不凡,又念及季家世代供奉内廷,或许还有转机。
他犹豫片刻,挥了挥手,粗声道:“快些,莫要耍花样。”
季岁岁走到浑身污秽的季怀远面前,蹲下身。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看着父亲那张被恐惧彻底扭曲的脸,眼底深处掠过失望。
她伸出手,没有半分嫌弃,用力抓住季怀远冰冷颤抖的胳膊,字字如刀,狠狠劈进季怀远混沌绝望的意识里:“季家三百七十六口,上至耄耋族老,下至襁褓婴孩,你想他们就这么死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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