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两个被真相冲击得心神俱震的人。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拂了拂沈桃桃耳边的碎发,好似一种轻柔的安抚。
“她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个需要保护的季岁岁。她是血雨腥风里活下来的复仇者。她的心比这宁古塔的雪更冷。而她的路也注定要用血铺就。”
谁也挡不住。
驿站官署的暖阁里,炉火噼啪,却驱不散沈桃桃心头的凉意。她裹着谢云景宽大的大氅,小脸埋在领口的绒毛里,只露出一双闷闷不乐的眼睛。
张寻像个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坐在矮凳上,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手里无意识地搓着一块炭灰,搓得满手黑。
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季岁岁那张清冷的脸,还有自己白天那副蠢样。
“原来是这样,”沈桃桃闷闷的声音从领口传出来,“她白天答应跟张寻演‘美人计’,压根儿就不是为了配合我的‘釜底抽薪’,她是为了逼季耀祖那条疯狗晚上去咬她,她早就计划好了,拿自己当饵。”
她越想越憋屈,猛地抬起头,眼圈有点红:“我还傻乎乎地以为在帮她,结果我给的哨子,倒成了她引黑风啄瞎季耀祖眼睛的引子,我像个傻子一样被她牵着鼻子走。”
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张寻,搓炭灰的手更用力了,炭灰簌簌落下。他抬起头,声音干涩:“我还以为,她白天看我那眼神虽然冷,但总归是有点不一样的。我以为我好歹算是她的人了。”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比哭还难看,“结果,我就是个就是个她用来刺激季耀祖的工具,还是用完就扔的那种。”
沈桃桃一脸失落,也没心思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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