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呜咽的病人,所有的惊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早上……”阿鹂的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天刚蒙蒙亮……我……我去食堂帮何婶子备早饭的柴火……刚走到……走到驿站的后墙……”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瘦削的肩膀剧烈起伏,仿佛再次回到了噩梦降临的清晨,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他……突然从背后扑上来……死死捂住了我的嘴,我挣扎不过……他力气好大……死命地把我往外面拖……”
阿鹂的身体猛烈地颤抖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我知道……我知道他想做什么……驿站里……没人不知道……姓宋的他不是人。他早就盯上我了,以前是碍着……碍着人前……这次……他等不及了。”
沈桃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那雪地上的痕迹并不是凶手拖拽宋三留下的,而是后者对阿鹂的暴行。
“我挣扎……拼了命地蹬……用指甲抠他的手,抠他的眼睛……可没用……他拖着我的头发,一直往北边野地里拽,嘴里还骂……说谁也救不了我。”
泪水滚烫地滑落,阿鹂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我当时……只想跟他一起死,一起死了算了。我不能被……”
她抬起手,看向指甲崩裂的双手,“就是那个时候……我想起了以前,在班子里偷偷练的功夫。”
周莹的手轻轻按在阿鹂的肩上,无声地给她支撑。
阿鹂抬起泪眼,那双总是羞怯的眼睛,因为回忆那绝地反击而迸发出狠厉的光芒:“我不只会唱戏,我还学过口技,学得最像的……是小狼崽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