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想缩手:“这……这……桃儿,这不行,这太……太贵重了,娘一把年纪了,戴这个干啥……”
“怎么不行,”沈桃桃按住她的手,语气娇憨,“您可是老婆婆,是咱沈家的定海神针,大嫂二嫂都有,您怎么能没有。而且,这个最大,最沉,最亮,就得给您戴,体体面面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咱沈家的老婆婆,金贵着呢。”
她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把镯子套牢在何氏有些粗糙的手腕上。那沉甸甸的金光,映着何氏饱经风霜的脸,焕发出一种带着尊严和满足的光彩。
何氏看着手腕上那只大金镯子,又看看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儿,幸福和感动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沈桃桃紧紧搂在怀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这一次,不再是心酸和委屈,而是幸福的泪水。
“桃儿……我的桃儿啊……”她哽咽着,一遍遍重复着女儿的名字,仿佛这是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初五过后,外头雪也停了,日头明晃晃地照着雪地,刺得人眼睛发亮。
沈桃桃在屋里闷了好几天,伤臂吊着,骨头缝里都痒痒。她实在憋不住,跟何氏打了声招呼,裹上厚袄子,用没伤的那只手笨拙地系好带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往谢云景那院子溜达。
谢云景住的地方离沈家不远。门口谢一和谢二裹着厚厚的皮袄子站岗,脸冻得通红,看见沈桃桃过来,赶紧挺直腰板行礼:“女主子。”
沈桃桃摆摆手:“谢爷在里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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