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细微的出风声。那个冰冷的微型信号***躺在光洁的会议桌上，像一枚无声炸开的惊雷，炸得覃晓雪耳边嗡嗡作响。
她猛地抬头，撞进梁宇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你昨晚在楼下？你……看到了什么？”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
梁宇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扫过，像是审视，又像是想确认她的状态。“我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只在窗台外侧发现了这个。”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检查一下有没有丢失重要东西。另外，”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最近下班不要一个人留太晚。如果必须加班，提前告诉我。”
告诉她？为什么？保护她？以什么身份？合作方？还是……？
一连串的问题堵在覃晓雪喉咙口，她却一个也问不出来。他的态度太过自然又太过疏离，仿佛做这一切只是出于最基本的道义，而非任何私心。
“为什么？”她最终只干涩地问出这三个字，目光紧紧锁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梁总为什么要关心这些？这似乎超出了合作方的范畴。”
梁宇的喉结几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林立的高楼，侧脸线条依旧冷硬。“项目期间，设计师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也关系到项目进度。我只是不希望出现不必要的麻烦。”理由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果然。覃晓雪心底那丝微弱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瞬间熄灭了。她暗自嗤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谢谢梁总提醒，我会注意。”她收敛起所有情绪，语气变得公事公办，伸手想去拿桌上的***，“这个，我会交给物业处理。”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金属时，梁宇的手却先一步覆了上去，握住了那个小物件。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短暂而灼人的触感。
两人俱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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