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里,也就藏海能听懂她的话,能给她撑点腰了。
太阳又往下沉了沉,天边泛起了火烧云。
韦氏捶得胳膊都酸了,心里也越来越焦躁。正想着要不要再看看,就见那村头小路上,远远走来一个身影。
个子高高瘦瘦的,穿着浆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背着个旧书箱,步子迈得稳当,通身一股子跟这乡下地界不太一样的斯文气。
不是她家大儿子藏海又是谁?
韦氏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也顾不上那盆衣服了,扔下棒槌就跌跌撞撞地迎了上去。
“藏海!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韦氏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还没开口,就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吴藏海停下脚步,看着母亲哭得满脸泪痕的模样,眉头蹙了一下,声音却依旧平稳:“娘,您慢点说,这是怎么了?谁给您气受了?”
他这一问,韦氏的委屈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哗啦啦全倒了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把今天的事颠三倒四地说了一遍,重点全放在了婆婆如何不讲道理骂她罚她,又说自己原本是想卖了四房那个童养媳黎巧巧,好换点钱给他去游学用,结果反倒被那死丫头设计害了。
“娘都是为了你啊!想着你读书费钱,将来去游学更要盘缠,那黎巧巧就是个吃白饭的,卖了正好。”韦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可你奶奶呢?她手里明明攥着钱!宁愿留着给你那傻四叔铁牛瞧病,也不肯拿出来给你用,她就是偏心!偏心眼偏到胳肢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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