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晨雾未散,沈府门外却传来一阵嘈杂。
朱漆大门紧闭,门房老赵正倚着石狮打盹,忽被马蹄声惊醒。抬眼一看,皇子府的赤金马车停在石阶下,车帘绣着螭龙暗纹,晨光里晃得人睁不开眼。
车帘一掀,先落地的是一双藕荷色绣鞋,接着是柳清瑶。
她今日特意着了素:天水碧的罗裙,裙角以银线勾出折枝梅;鬓边只一支羊脂玉簪,耳垂却坠着两粒南珠,随步轻晃,柔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
最刺目的是她右腕——一只凤形玉佩垂在袖口,尾羽一点朱砂,正是沈微婉与萧景渊当年同刻的定情信物。
门房本想闭门,柳清瑶却抬手,一枚皇子府令牌亮在指尖:“奉殿下口谕,特来慰问沈大小姐。”
老赵不敢拦,只得放人。
柳清瑶身后,四名内侍抬着两只檀木箱,箱角鎏金,随着脚步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像一记记重锤敲在沈府人心口。
沈微婉已卸去凤冠,换了家常素服,只鬓边仍簪着那朵昨日未摘的红绢花。
厅门敞开,阳光斜照,她端坐主位,指尖摩挲着茶盏,仿佛等一出好戏。
檀木箱被抬进来,箱盖掀开,黄澄澄的金锭堆成小山,最上面覆着大红礼单,书“薄仪”二字。
柳清瑶盈盈一拜,声音细若春雨:“表姐,景渊哥哥自知理亏,特备薄礼,望你成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