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整理得如何了?”陈师爷终于搁笔,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波澜。
“回师爷,卷宗已整理过半。年份、类别皆已大致区分,只是积压甚多,尚需些时日才能彻底理清……”林峰恭敬回答,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属下在整理过程中,发现几处纰漏,事关重大,不敢隐瞒。”
他不再迂回,径直将两份卷宗呈上。
陈师爷目光扫过税票存根和流民粮饷记录,面色依旧平静,唯有敲击桌面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抬起眼,重新审视眼前这名年轻衙役。效率之高、出手之准、心性之狠,远出他意料。
“哦?”陈师爷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沉压,“你欲如何?”
林峰躬身道:“属下只想为堂尊、为师爷分忧。此等蠹虫盘踞县衙,蛀空根基、败坏纲纪。若师爷信得过,属下愿效犬马之劳,彻查此患,还安寨县衙一个清明!”
他未直指胡班头,却句句不离其人。且将自己置于“执行”之位,而将决断与功劳,悉数归于堂尊与师爷。
陈师爷静默注视,书房内落针可闻。
半晌,他忽地轻笑一声,意味难辨。“可曾读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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