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锁链在时光长河中发出刺耳的嗡鸣,空界阁阁主脸色骤变,锁链末端的倒刺竟开始寸寸碎裂。"不可能!"他嘶吼着催动灵力,试图将锁链从骸骨中抽出,却发现那些青铜碎片正顺着骸骨纹路逆流而上,在巨人眼眶中凝结成两团幽蓝鬼火。归墟之门的阴影里,无数古老符文如活物般苏醒,沿着陈越的魂铠攀附游走,在他眉心化作一枚旋转的太极印记。
"时光长河..."九龙袍至尊的龙纹玉带突然崩断,九条金龙虚影在他周身焦躁地盘旋,"你竟敢引动禁忌法则!当年你母亲就是因窥探时间奥秘才被镇压,你这是自寻死路!"他双掌合十,南海海面骤然升起万道金色光柱,每道光柱都贯穿一头深海巨兽的骸骨,组成囚天锁地的龙门阵。海水倒灌形成的天幕上,浮现出凌霄殿历代至尊的虚影,无数道威压如陨石般砸向陈越。
陈越的枪尖在时光长河中轻轻一点,那道横跨天地的河流竟如绸缎般折叠起来,将所有金色光柱卷入其中。"死路?"他的声音透过魂铠传出,带着金属共振的冷冽,"你们可知归墟之底那具巨人骸骨是谁?"青铜魂铠的肩甲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着黑色锁链的旧伤,"是开天辟地时的时光守护者!而你们,"他猛地转头看向祭坛,古苏芸的发丝正随着时光长河的波动微微扬起,"不过是窃取了他一缕残魂的窃贼!"
空界阁阁主突然发出一声闷哼,锁链末端的鬼火已顺着锁链烧到他的手腕。"胡说八道!"他疯狂撕扯衣袖,却发现皮肤下正浮现出与巨人骸骨相同的纹路,"万云录明明记载着..."话音未落,陈越的枪芒已如流星般射来,枪尖的赤金火焰与血色莲花在时光长河中交融,化作一只燃烧着红莲的三足金乌。
"那是我故意让你们看到的记载。"陈越的身影在时光长河中忽明忽暗,仿佛同时存在于过去与未来,"十万年前,你们联手偷袭我母亲时,可曾想过她会将真正的万云录封入我魂魄?"他突然伸手按向眉心的太极印记,归墟之门内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出——染血的襁褓在雪地里啼哭,女子将一枚玉简按入婴儿心口,九龙袍老者狞笑着挥下屠刀,空界阁主颤抖着接过染血的假万云录...
龙门阵中的金龙虚影突然发出哀鸣,九龙袍至尊惊恐地发现,那些历代至尊的虚影正在时光长河中融化。"不!先祖英魂怎会..."他话未说完便喷出一口金血,龙纹皇袍寸寸碎裂。陈越的枪尖已抵在他咽喉,赤金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肤,"你以为凌霄殿的龙气为何能镇压四海?那是用时光守护者的脊椎骨炼制的镇魂柱!"枪尖微微下沉,一滴金色血液滴落在地,竟化作一条挣扎的小金龙。
此时祭坛上的古苏芸突然睁开双眼,她的瞳孔竟是两团旋转的星云。"严天..."她的声音空灵如天籁,周身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别被仇恨困住..."陈越的枪尖猛地一顿,青铜魂铠发出痛苦的**。空界阁阁主趁机祭出黑色卷轴,无数黑色符文如蝗虫般扑向陈越后背:"万魂噬心咒!这可是用你母亲当年的追随者炼制的!"
"铛——"镇魂枪突然插入大地,时光长河掀起滔天巨浪,将黑色符文全部卷入其中。陈越转身看向古苏芸,魂铠的面罩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左半边是少年模样,右半边却布满皱纹,仿佛经历了万年沧桑。"芸儿,"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答应过你要守护苍生..."他伸手触碰古苏芸的脸颊,指尖却穿过她的身体,"可他们把你变成了活死人..."
九龙袍至尊趁机祭出玉玺,金色的"敕令"二字如泰山压顶般砸下:"受死吧!"陈越却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解脱与疯狂:"你们忘了吗?执棋人最擅长的是——弃子!"他猛地将镇魂枪刺入自己心口,时光长河瞬间沸腾,无数星辰从河中坠落,在南海上空组成巨大的星图。祭坛上的古苏芸突然化作一道流光,融入陈越体内,他眉心的太极印记变成了七彩之色。
"不好!他要融合时光本源!"空界阁阁主脸色惨白,转身就逃。但已经晚了,陈越的身影变得无比高大,他随手一挥,时光长河便如鞭子般抽出,将逃跑的阁主和惊恐的至尊同时卷住。"十万年的债,今天该还了。"他的声音响彻天地,"从今天起,再无凌霄殿,再无空界阁——只有守护苍生的时光之主!"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归墟之门时,南海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未发生过大战。只有祭坛上留下一柄插在大地中的青铜长枪,枪杆上刻着一行小字:"我为苍生,亦为卿"。远处海面上,一个背着竹篓的小女孩正在捡贝壳,她捡到一枚七彩的石子,石子里似乎有两个人影在相依相偎...
小女孩将七彩石子捧在手心,只觉一股暖流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石子中的人影忽然动了,那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男子身披青铜魂铠,女子白衣胜雪,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竟与归墟祭坛壁画上的创世神祇如出一辙。"妈妈快看!"她举着石子奔向不远处的渔船,却没发现石子背面刻着的"芸"字正在阳光下流转金光。
三个月后,凌霄殿旧址长出一片青铜色的竹林,每根竹节都烙印着太极印记。空界阁坍塌的穹顶下,黑色锁链化作漫天星屑,落入南海化作会唱歌的珊瑚。有渔民说在月圆之夜见过两个身影踏浪而行,男子指尖能让枯萎的莲花重绽,女子挥手便使搁浅的古船重返深海。而那柄插在祭坛的镇魂枪,枪尖始终凝结着一滴不会坠落的露珠,据说那是时光之主留给苍生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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