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额角沁出细汗,并非因久坐,而是残卷中"魂铠需以精血为引,承天地灵气方可觉醒"的记载,总让他心口隐隐作痛——那缕灵力近三年来愈发躁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咚——"更鼓楼的钟声穿透夜色,已是亥时三刻。陈越收起书卷,指尖划过封面烫金的"芸"字,忽然瞥见窗外掠过一道黑影。他以为是夜巡的护院,并未在意,转身熄灭烛火。月光从窗洞斜射而入,在地面投下他清瘦的影子,却不知此时另有一道影子,正贴着廊柱的阴影,无声地向他靠近。
杀气是在脖颈后炸开的。不是寻常武者的锐气,而是淬了毒的冰锥,带着血腥与腐臭,直刺后心!陈越的身体比意识更快作出反应——三年来压抑的灵力在此刻骤然沸腾,他猛地向左侧翻滚,脊背擦着书架撞在墙角,怀中的书卷散落一地。
"嗤啦!"一道寒光擦着他的肋下掠过,将身后的木柱劈出半寸深的切口,切口处瞬间泛起乌黑的焦痕。陈越这才看清袭击者:玄色劲装,面蒙黑绸,唯有一双眼睛暴露在外——那是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像万年寒潭里的冰砾,正死死盯着他。
"空界阁的杀手?"陈越的声音有些发紧。大陆上只有空界阁的杀手会用这种"蚀骨寒刃",刃上的剧毒能在三息内冻结武者的灵力。他挣扎着起身,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学院配发的护身玉佩,却在方才翻滚时遗落了。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三道银色锁链从他袖中射出,链端的菱形飞刃泛着幽蓝光芒,如同毒蛇吐信,直取陈越的咽喉、心口、丹田三大要害!速度之快,竟在空气中拉出残影。陈越瞳孔骤缩,他知道自己躲不开了——以他外门弟子的修为,面对这种级别的杀手,唯有死路一条。
轰!金色的光芒从陈越体内炸开,将整个藏书阁照得如同白昼!无数光点在空中凝聚,化作玄铁色的甲片,顺着他的脊椎向上攀爬:肩甲如展翅的鹰隼,胸甲刻着繁复的云纹,护臂上凸起尖锐的骨刺,战靴底部燃起淡蓝色的火焰。最后,一面刻着"镇岳"二字的头盔从光芒中落下,稳稳扣在他的头顶,面甲上的猩红目镜亮起,映出陈越此刻因剧痛而扭曲的脸。
"铛!铛!铛!"三道锁链飞刃撞在魂铠上,竟被震得寸寸断裂!黑衣人猛地后退三步,黑绸下的嘴角微微抽搐:"不可能...你不过是个外门弟子,怎么可能觉醒魂铠..."
陈越低头看着覆盖全身的铠甲,感受着其中涌动的力量——仿佛整个天地的灵气都在向他汇聚。他试着抬起右手,一柄由光凝聚而成的长枪出现在掌心,枪尖流转着金红双色的光芒。
"看来空界阁的情报出了错。"黑衣人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如磨砂纸摩擦,"我叫雨辰,奉命取你性命。原本以为是个轻松的任务,没想到...你竟藏着这样的底牌。"
陈越握紧手中的光枪,魂铠的目镜锁定雨辰:"空界阁为何要杀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
雨辰冷笑一声,左手在腰间一拍,十二柄短刃从腰间的皮囊中飞出,悬浮在他周身:"无冤无仇?陈越,你真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弟子?十年前你父母毁掉的那件东西,是空界阁谋划了百年的''噬魂阵眼''。阁主说了,斩草要除根。"
十年前的真相如惊雷般炸响在陈越脑海!他一直以为父母是死于妖兽暴动,没想到竟是因为对抗空界阁!愤怒与悲痛冲上心头,魂铠上的光芒愈发炽烈,手中的光枪开始嗡鸣。
"多说无益。"雨辰眼中杀意暴涨,"既然你觉醒了魂铠,那就更留你不得!"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黑影扑来,十二柄短刃在空中组成圆形杀阵,每一片刀刃都带着旋转的黑气,所过之处,连月光都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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