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烈的混杂着巨大感激的羞愧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猛地冲上心头,烧得周炳生脸颊发烫。
他不能再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下去了!这像什么话!
他周炳生还没到要靠人施舍的地步!他必须做点什么,用自己仅有的、还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回报这份沉甸甸的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的恩情。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报纸粗糙的边缘,内心翻江倒海。
“小阳……”周炳生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阳光明闻声抬起头,清澈的目光投过来,放下手中那支笔帽有些磨损的钢笔:“周师傅,有事体?”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仿佛只是被打断了一件寻常工作。
周炳生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要把卡在喉咙里的那份难堪咽下去。
他脸上带着深刻的歉意和一种难以启齿的窘迫,皱纹都仿佛更深了几分:
“这桩事体……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像块石头,日日夜夜压着。
你帮我家小宝调剂了这许多奶粉,就算对于厂领导这个级别的人来说,这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我晓得,你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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