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库门弄堂的早晨,是被各种细碎声响和气味唤醒的交响。
今天是周日,阳光明起的有点迟,他咽下最后一口泡饭,咸津津的酱瓜味还留在舌尖。
这时,门口传来了叩门声。
笃,笃笃。
那声音极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难以掩饰的犹豫。
阳光明的心,毫无预兆地往下一沉。
他熟悉这节奏,也猜到了门外是谁。
拉开那扇薄薄的、漆皮有些剥落的房门,陈卫红局促地嵌在昏暗走廊的阴影里。
她显然是精心拾掇过的:
身上那件碎花衬衫,是压箱底的宝贝,料子薄得近乎透明,洗得发白,却熨烫得异常平整,连最细微的褶皱都找不见,细碎的小花图案努力透着一丝往昔的鲜亮。
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辫梢用褪色的红头绳仔细绑着,一丝碎发也无,显出一种刻意的、近乎紧绷的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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