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都能把你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现在让你这么个老大汉子刨个活人,你反倒怕了?”阿扎提的声音陡然升高,他用力戳着蓝朔楼的胸口,厉声说道。
远处歌舞声荡过秦淮河,分外刺耳。
金波荡漾,江风飘来安庆公主府上的琵琶声,蓝朔楼突然发狠,他用力将酒葫芦掷向水中:“你听!他们在笑!姓吴的拿命救了那么多人,这群蠹虫却在拿人血下酒!”
对岸画舫爆出喝彩,阿扎提的眼神里,浮动着隐忍的愤怒:“阿达西说得对……大明朝的病不在民间,而在这些笑着就把人吃了的鬼!”
此时此刻。
安庆公主府后花园,十六盏鎏金走马灯将戏台照得亮如白昼。
驸马欧阳伦斜倚在紫檀嵌玉榻上,指尖把玩着喀尔喀部进贡的错金酒樽,嘴角边堆满笑意。
台上演的是新排的《琵琶记》,赵五娘的水袖扫过长案前时,掀起满桌大笑。
戏台上唱的是冻死骨,戏台下坐的是朱门贵。
药童拉着王太医的手,兴高采烈地往院中走去。
反观王太医,却是一副面色阴沉的样子,他低声对药童问:“今日驸马宴请的,皆是淮西勋贵和你们世家望族,何必非要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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