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岂会不知自己那伯父是何等豺狼心性?只怕到时掀起的腥风血雨,会比胡惟庸案有过而无之不及。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才把他从思绪中惊醒。
“蓝百户!”前来的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腰胯绣春刀,他侧身躲闪,给毛骧让出路来:“跪下!我们指挥使大人前来宣读圣喻!”
隐约间有血腥味钻进鼻腔,蓝朔楼忽然明白:这皇城里的杀人刀,比云南前线的弓箭刀枪更利。
至少刀枪杀人干脆,而锦衣卫的诏狱,能让七尺汉子哭着求剐三千六百刀。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被一纸任状,留在了应天当差。
跟来的锦衣卫走到近前,双手递上檀木托盘,盘中赫然是一套簇新的衣冠。
靛青色的圆领官袍上,绢绣彪兽补子散发出锋利的光泽。
蓝朔楼双手捧过托盘,心头五味杂陈。
“穿青好啊。”蓝朔楼注视着手中华丽的官袍,喃喃道:“起码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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