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丙字三号那个御史上吊了。”年轻狱卒把油灯挂上铁环:“老哥儿,你说甲字九号这个太医能撑多久?”
老狱卒嘬了口烟卷,撩开眼皮问道:“赌什么?我押入伏前疯。”
“太迟。”年轻人舔了舔缺牙豁口:“没见送饭时他在跟白骨唠嗑?这种读过书的,疯起来快。我赌他芒种之前,准咽气!”
火光照亮尽头囚室,铁门上的窥孔像只溃烂的眼,透出一丝丝浑浊的光。
里头的咳嗽声忽重忽轻,像钝刀刮着人的牙根。
“别小看这小子。”老狱卒抠着指甲缝里的黑泥:“关铜筑房——没窗没光,寻常人七天就自尽了,可你瞧这小子,别看疯疯癫癫的,却足足挺了两个月!”
他们的交谈声在甬道四壁间回荡,化成一阵高高低低的回响。
甲字道,九号牢。
吴桐团座在地上,这方狭窄逼仄的斗室内,没有任何光亮,只有一条用木板搭成的床。
而吴桐刚进来的时候,就在这条光板床上,摸到了一副冷冰冰的硬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