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准了你不可能反,也在刻意向你示好。”迎着袁忠危险的目光,吴桐一字一句地说道:“从那时起,我就确定,你的身份绝不似看上去那样简单。”
话音落定,大堂死寂一片。
过了好半晌,袁忠轻轻正过身姿,向吴桐拱手行礼。
“道长果真机敏过人,与从前无二啊。”袁忠感慨着摇摇头,他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你我自相识起,始终只是泛泛之交,言止寒暄。现在,我来好好自我介绍一下吧。”
袁忠落手,拇指缓缓摩挲过绣春刀鞘,堂外海棠花瓣随风卷进门槛,落在他飞鱼服的纹饰上,像是溅了一层血。
“在下袁忠,字子诚,濠州钟离人,原滁州卫左掖麾下步卒,历大小七十余战,现任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千户!”
他的声音陡然转变,之前刻意伪装的淮安口音剥落殆尽,露出濠州乡音粗粝的本色。
飞鱼服肩头的金线云纹在穿堂风中簌簌颤动,他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玉轴滚落时,露出“代天巡狩,纠察阴阳”八字金印。
“大明开国,圣上念我从龙有功,特赐我丹书铁券,所以蓝玉再怎么跋扈狂纵,也得知道深浅。”他抖开圣旨的动作,仿佛是在抖开一张人皮:“吴道长,你该庆幸今日来的是我。”
吴桐默然起身,袁忠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圣上有旨,念您心术了得,特地在诏狱给您安排了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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