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果忽然神色一敛,肃容问道:“老夫问你,莫非是要将老夫诓去,助你做个西南王?”
“不是西南王,是一统河山。”
很荒谬,很狂妄,但李瑕竟就这般平平淡淡地说了出来。
杨果又问:“真有收复河山之意?”
李瑕神色郑重了些,道:“今岁北上,晚辈所思所想已与去岁有所不同。‘收复’二字不仅一人之功业,却是中原万万人及子孙后世之命运。”
他有些不知如何说,脑子里却想到了北人与南人日渐加剧的矛盾,北人无家无国的无尽悲凉,南人终日惶恐的惴惴不安。
就像今日见到的那两个书生……生在金国的元好问,仕金、悼金,被宋人指为卖国贼,耻辱吗?是元好问的耻辱、亦或是赵宋朝廷的耻辱?
岳飞词云“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待到孟珙灭金,这大宋满朝开始狂呼“靖康之耻已洗雪!”
但看李瑕看来,只觉更加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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