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蜀道,可遣兵守了?”
“自是守了。”
吴潜点点头,执箸夹菜,目光中始终泛着沉思之色。
一块铁锅炒肉送到嘴边,他却是停了下来。
李昭成低声道:“这肉炒得有些老了。”
“老。”吴潜喃喃道:“蒙古人打战,最讲究的……该是一个‘绕’字。”
“何解?”
“铁木真死时,留下灭金之策,称金兵在潼关,难以遽破。若假道于我大宋,则下兵唐、邓,直捣汴京……迂回了三千余里。”
吴潜语气带着沉思,又喃喃道:“当年我之所以提出‘盖上流存则国存,上流破则国破’,正是基于蒙人作战之习惯,彼胡虏自打猎中学会的斡腹之谋。
蒙军南下初期,先攻江淮,后攻京湖,皆不利,遂迂回包抄转而攻川蜀;攻蜀不利,更是大迂回绕道数万里,先取大理。纵观古往今来之战事,论‘绕’字,无人可出蒙虏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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