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到亭里了。”钱五郎从马上跳下来,头脸皆湿透了,凉飕飕的冷风刮得他一哆嗦。
钱氏撩开车帘,蹙眉:“桂妈妈,马凳呢?”
浑身湿哒哒的桂妈妈赶忙撇撇嘴,又狠打了个喷嚏,这才从后头骡车里搬出个马凳来,好叫钱氏下车。
三人下了车。
林稹久坐在骡车里,腿都伸不直,这会儿下了车,深呼吸——微凉的雨气直入肺腑,只觉神清气爽。
她环顾四周,这野亭大概是给行人遮风挡雨的,以至于亭中连个栏杆都没有,就光秃秃四根梁柱,一个茅草顶。
亭外就是官道,遍植杨柳,夹杂着山间不知名的松木野花。此刻,俱随着疾风狂舞。
“妹妹可是站累了?要不要去车上歇歇?”
林稹站在亭边,正背对众人,看得入神,忽听得钱五郎喊妹妹,自然以为他是在跟娇姐儿说话,也没回头。
见她不理会自己,钱五郎抿抿嘴。任由小厮金砚慌急慌忙地给他拿帕子擦头发、拧衣摆。
“我不累。”娇姐儿轻快道,“马车里坐久了,出来站一会儿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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