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来此可是有事?”晋阳长公主端起茶盅,笑了笑问道。
忠顺王抬眸打量着容色明媚的丽人,笑了笑道:“晋阳妹子,为兄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父皇的吉壤,恭陵已完工大半,可还有不少石木物料需得购买,以及匠人钱银缺口庞大,所以还需得晋阳妹子援手才是,可否向内务府拆借一些银两。”
所谓拆借银两,自是委婉说法,多半是有借无还。
晋阳长公主闻言,颦了颦秀眉,声音清冷说道:“王兄,去岁内务府的人过来,我手下那几家铺子,也帮着供了不少土木石料,王兄到现在还赊欠着货银,当然,如是王兄却是手头窘迫,一时还不上,倒也没什么,这些都是为父皇分忧,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没什么话说,前不久,内务府又说要从贵州深山运送木材,需要船只,我还让手下人积极筹备船只,帮着运送……王兄,据我所知,户部拨银度支予吉壤,每岁逾百万两,内务府内帑也有拨付银两,如何还用得了旁处之银,而且从旁处拆借,也于制不合吧。”
这个忠顺王借着营造皇陵一事,屡次三番借用她手下人力物力,她自不好拒绝,但现在竟然得寸进尺,拆借起银子来。
无非是吃准了她面子薄,不好和皇兄道明此事。
忠顺王作苦笑之状道:“晋阳妹子,你是不知,这几年内务府账面上也不宽裕,各种皇庄、茶庄受诸省天灾影响,收成多不景气,这两年,朝廷的大事又是一件挨着一件,赈灾济贫、用银糜费,重华宫那边儿什么时候也不能短着银子,为兄这个主事之人,捉襟见肘的紧,现在手头一时间没有银两,晋阳妹子,你我同为皇室贵胄,为着父皇恪尽孝道,也是应该的吧?”
此刻,忠顺王已是拿着孝道这面旗帜,来压着晋阳长公主。
晋阳长公主颦了颦秀眉,道:“王兄,如说是为父皇修吉壤出银子,我自不该拒绝,可朝廷自有规矩,既是户部度支拨银,如何用着旁处之银?当然王兄如是和皇兄叙说,只要皇兄点头,纵是我倾家荡产,也要为此事竭尽全力的。”
在这个家国天下、敬天法祖的封建王朝,营造皇陵一向是国家大政,单单以隆治帝的恭陵而言,其实从隆治年间就开始修造,但中间几度短暂停滞,无非是国家财用窘迫,但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接受私人捐输。
崇平帝再怎么说,身为天子,富有四海,做兄长的,也不可能让晋阳公主府出银承担,向自家妹妹打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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