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些天,她天天往公社跑,就盼着前线的信。可收音机里除了战况,没提过药品的事。李书记见她魂不守舍,劝道:“放心,陆同志办事牢靠,药肯定送到了。”
苏瑶嘴上应着,心里七上八下。怕药不管用,怕耽误救人,更怕……陆战野的战友出事。
半个月后的下午,邮差骑自行车冲进公社大院,车后座的帆布包鼓鼓囊囊。他举着个信封喊:“苏瑶同志的信!前线来的!”
苏瑶正在药厂指导工人熬膏,听见喊声手里的勺子都掉了。她跑过去接信封,指尖碰到粗糙的纸,上面沾着点暗红色印子,像干透的血。
信封上的字歪歪扭扭,墨迹洇得厉害。苏瑶拆开,里面有三张信纸,还有片压干的野花。
第一张是陆战野的战友王强写的。字写得使劲,有些地方被水洇过,模糊不清:
“老陆媳妇,收到信时我可能换防了。你寄的止血粉太神了!前天我在阵地前沿被流弹打穿胳膊,血止不住,卫生员说没救了。我想起你给的药,让他们撒了点,嘿,真不流血了!现在胳膊还能动,过几天就能归队。
说真的,这药比部队医院的止血带还管用。昨天总攻,我们连冲最前面,带的十罐药救了八个弟兄。有个新兵蛋子肠子都露出来了,撒了药居然撑到后方医院。
老陆总说你能干,以前我不信,现在服了。等我回去,一定请你和老陆喝酒!对了,这是阵地上的野花,给孩子们玩。”
信纸角上有片暗红色污渍,边都发黑了。苏瑶的手指抚过那片污渍,突然想起王强信里说的伤口,眼泪“啪嗒”掉在信纸上。
第二张是部队卫生队的感谢信,字里行间都是激动:“……该止血粉经实战检验,止血效果显著,为我部减少伤亡立了大功。特向苏瑶同志致谢,恳请继续供应……”
第三张是陆战野写的,就几行字:“药很管用,勿念。我一切安好,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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