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字字清晰:“你们三人,此刻便动身,去城南运河码头等着。就在那最僻静、堆着破渔网和烂木头的三号泊位附近猫着。”
“莫要声张,也莫要让人瞧见。约莫四更天光景,必有几艘挂着‘广源’号灯笼的货船靠岸卸货。你们只需扮作运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交代完毕,西门大官人身体往后一靠,扫视着三人:“此事若做得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回来之后,每人二十两雪花纹银,我西门庆绝不吝啬!”
“到这里吃一个月的花酒,全包在我西门庆身上!”
二十两!这几乎是普通人家几年的嚼裹!
还能吃上一个月的花酒!
岂不是能把哪几个粉头给凿穿!
应伯爵和那两个汉子听得眼睛都直了,呼吸粗重,脸上瞬间涌起狂喜和激动。
然而,西门庆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三九天的冰水,兜头浇下:“但是——”
“倘若事情办砸了,或者走漏了半点风声,被人拿住了把柄……”
西门大官人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你们三个,休要再让我在清河县的地界上,看到你们半个人影!带着你们的家人,给我滚出清河县去!”
应伯爵脸上的狂喜瞬间僵住,化作一片惨白,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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