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不知哪里传来几声犬吠,紧接着是日本人的呵斥声,穿透夜色,让空气都紧了几分。
李海波缩在后排,指尖捏着那粒油光锃亮的黑色药丸,药丸在路灯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喉结滚了滚,一脸纠结地看向副旁边的熊奎:“瞎子,你爹这破药丸,竟然要了我十块大洋……这有用吗?”
熊奎猛地转过头,嗓门压得低却透着一股笃定:“波哥你这话就外行了——把那个‘吗’字给我咽回去!
我爹是谁?那可是闸北一带响当当的大师!当年在火车站摆摊,多少达官贵人排队求他指点迷津,他老人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李海波眉头拧得更紧,把药丸举到鼻尖闻了闻,一股说不清的草药混着焦糊的味道呛得他皱眉:“可我怎么瞅着,这玩意儿跟药房里卖的六味地黄丸一模一模啊?连那味儿都像。”
“放屁!”熊奎急了,伸手就要去抢,“我爹看着你穿开裆裤长大的,能坑你?他老人家的人品在闸北摆着呢!”
“人品?”李海波嗤笑一声,把药丸攥紧了,“就是太知根知底,我才不敢往嘴里送!
打我记事起,你爹就蹲在闸北火车站出口那,戴着副磨花的墨镜,手里的竹杖敲得地面当当响,见了穿长衫的就喊‘先生有血光之灾’,见了穿旗袍的就说‘太太你有大凶之兆’。
说白了,就是个靠装瞎子骗铜板的江湖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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