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将军,还有抗联,都待他不薄啊!当年他娘病得快死了,是将军!是将军亲自带着人,冒死从鬼子眼皮底下搞来的药!摸黑走了几十里山路给他娘送去的!他程文冰,当时跪在地上磕头,说这辈子这条命就是将军的!就是抗联的!”
朱文华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颤抖、破裂,带着哭腔,却又没有眼泪,只有滔天的恨意!
“你嫌抗联凄苦!你受不了这冰天雪地里啃树皮嚼草根的罪!老子能理解!人各有志,你他妈想下山去找条活路,你滚啊!你偷偷滚啊!没人拦着你!!”
“可你不能转头就当了鬼子的狗!你不能把枪口对准曾经救过你娘命的兄弟!你不能把这些咱们一点点建起来、藏着咱们最后一点活路的密营,一个一个全都卖给鬼子啊!!”
他的吼声在林间回荡,却被风雪撕扯得支离破碎,更添了几分凄凉。
“二道沟子密营!是不是他卖的?!老董他们一个班十二个人,连伤员带医护,全被堵在里面……活活烧死了啊!我后来去找……连一具整尸首都扒拉不出来!!”
“黑瞎子洼密营!是不是他卖的?!那是咱们最后的弹药库!老李头为了不留给鬼子,自己拉响了手榴弹……整个人都炸没了!!”
“还有小孤山哨点!三个半大孩子啊!最大的才十七!说好了开春给他们弄套新棉袄……结果呢?被程斌带着鬼子摸上去……脑袋……脑袋被鬼子砍下来挂在了树上!!”
朱文华像是要把积压在心里所有的悲痛和愤怒都倾倒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血的刀子:
“多少同志?!啊?!多少好兄弟?!就是信了这些知根知底的叛徒!就是死在了这些自己人递过来的刀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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