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总部医疗层的光线永远是那种令人不适的、过度消毒后的惨白。英吉利躺在隔离舱内,各种生命维持仪器的管线如同蛛网般缠绕着他。他依旧深度昏迷,脸色灰败,呼吸微弱而平稳,但那种平稳透着一种死寂。最令人心碎的是,他那只好手,依旧保持着痉挛般的姿势,死死攥着那块已经干涸发硬、颜色黯淡的紫色布料,仿佛那是连接他与某个失落世界的唯一缆绳,一旦松开,便会彻底坠入虚无。
瓷站在隔离舱外,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英吉利,黑发垂落,遮住了她一半的表情,只能看见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瓣。她刚刚从首都那场与苏维埃残响的恶战中恢复不久,身上还带着未愈的内伤和疲惫,但更重的,是心头的巨石。
俄罗斯沉默地站在她身旁,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压抑的阴影。他冰蓝色的眼睛扫过英吉利,又落在瓷苍白的侧脸上,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瓶能量补充剂递给她。
美利坚靠在远处的墙上,双臂环抱,金发有些凌乱,脸上那惯常的玩世不恭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躁动不安的沉寂。他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那枚从拿破仑时代带回来的、镶嵌着碎片的佩剑剑格,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加拿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头深深埋着,双手紧握,肩膀垮塌,仿佛还沉浸在那场无力回天的海难和法兰西被拖走时的绝望眼神中。
【68:14:22】
血红的倒计时在中央屏幕上空无声跳动,像悬在脖颈上的铡刀,每一秒的流逝都带着冰冷的重量。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就在这时,
嘀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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