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猛地抬起头!
那双曾经温婉如水、总是含着浅浅笑意的眸子,此刻却只有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恐惧和抗拒。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猛地挥开瓷的手,身体剧烈地向后缩去,后背重重撞在医疗舱的舱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走开!”她尖叫道,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你是谁?!离我远点!北极熊先生!北极熊先生!”
她像是寻找唯一的救命稻草,惊慌失措地、泪眼婆娑地看向离她最近的俄罗斯,向他伸出颤抖的手,试图寻求保护,逃离这个她眼中“陌生”的、有着可怕红金色眼睛的女人。
“……”瓷的手僵在半空中,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那一声充满恐惧的“走开”和那句寻求保护的“北极熊先生”,像两把烧红的尖刀,精准地、残忍地捅进了她的心脏,并狠狠搅动。
她看着皖那双只剩下恐惧的、看着自己如同看者洪水猛兽般的眼睛,看着她对俄罗斯展现出的、基于最原始恐惧的依赖……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氧气都被抽空了。瓷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脸上血色尽褪,连唇瓣都在微微颤抖。她从未想过,被自己的孩子如此恐惧和排斥,会是这般……凌迟般的痛苦。
俄罗斯的眉头死死拧紧,他想开口对皖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种局面让他感到一阵暴躁的无力和更深沉的疲惫。
就在这时,医疗区的自动门再次滑开。
是美利坚。他看起来同样狼狈,昂贵的西装外套不见了,衬衫袖子撕破了一道口子,金发凌乱,脸上甚至有一道不明显的擦伤,显然从拿破仑时代脱身也费了他一番功夫,甚至可能动了手。但他冰蓝色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异常明亮的、近乎亢奋的光芒。
他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是一把装饰华贵但已有些破损的佩剑。剑格处,一枚碎片正牢牢镶嵌其中,散发着比俄罗斯手中那两枚更强烈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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