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枪…是真邪门!”跟着冲阵的骑兵啧啧称奇,手里的长刀劈开一个奚人的同时,不忘再看一眼。
只见那偏校在乱阵中穿梭,时而策马疾冲,铁枪横扫如墙;时而勒马急停,枪尖点刺如星,每一次变向都恰好避开敌人的合围,反而把奚人引向平定军布好的口袋。
阿剌不花终于慌了。
他原以为凭着三百人能把这队宋军碾成肉泥,敌人骑兵像把淬了火的刀,不仅没被碾碎,反而把他的阵型割得七零八落。
那枪尖始终指着奚人阵型最薄弱的结合部,那里是弓手与骑兵的衔接处,防御最乱。他的铁枪时而刺向马眼,时而挑向人喉,逼得奚人不得不分神防御,阵型的缝隙越来越大。
阿剌不花眼睁睁看着那道黑甲洪流穿透了右翼,又从左侧杀回来,枪尖上的红缨像团燃烧的火。
他猛然明白,自己碰上的不是寻常宋军将领——这人身手比草原上最勇的猎手还狠,脑子比最老辣的萨满还灵,八十骑在他手里,竟发挥出三百骑的威力。
“撤…”
阿剌不花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看着雪地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三百人的队伍已经折损过百,而对方还剩下三十多骑,但偏偏这些都是他本族兄弟,存身立世的本钱啊,哪怕杀完对方,自己麾下儿郎死完了怎么办,女真人补给他吗?
怕是给一群汉儿吧,他可不能真将命抵给女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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