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笼在风雪里晃得厉害,红绸被冻成硬壳,倒像是谁把血泼在了布上。
李骁刚要抬脚,就被那阵急促的奔跑声钉在原地。
“等会儿!等会儿!”丁良才的身影撞破雪幕,冰碴子簌簌往下掉,他一把攥住李骁的胳膊,掌心烫得像火:“可算找着你们了!就知道袁振海这老东西准带你们来这儿!”
李骁脸上发烫,刚要解释,丁良才却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份卷得紧实的军报。
蜡封的火漆在灯笼下泛着冷光:“明天小年夜,上头要给金狗来下狠的,且有一些重要军情送出去,这里有大致的安排。”
他顿了顿,耳朵扫过屋里的浪笑:“你们虽授了官,军阵上的勾当终究生涩,但那天冲营的狠劲真是天生的开路先锋料子。”
李骁心里咯噔一下,刚要摆手拒绝,丁良才却先笑了:“别慌,不是让你们再闯金营。”
他把军报塞进李骁手里,“张府尊说,你们是来解围的客人,哪能让你们陷死在城里?特意调拨了一队人马,帮你们明天突围出去,能不能杀出去搏条活路,就看你们自己了。”
“活路?”
李骁捏着军报,他想起张孝纯案上那碗结了冰的粥,此人真有这么好心,见他们是出了力的客人便要帮忙送出去?哪有把“活路”塞给外人的道理?
丁良才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军务繁忙,李兄明天酉初(下午五点)城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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