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南行,北风卷着焦臭的烟灰四处散开。
刚拐过街角,那股混杂着油脂和焦骨的气味就钻进鼻腔,呛得他下意识挡住了鼻子。
只见一处空场上,三堆火正烧得旺,焰头窜起丈高,把大雪天映得发红。
最外围堆着劈碎的门窗木料,是从被砲石砸塌的民宅里拆来的,上面还沾着没烧尽的窗纸。
十几个民壮踩着没膝的雪,沉默地把裹着草席的尸体往火里送。
草席遇火“噼啪”炸开,露出底下或蜷或伸的肢体,还穿着破烂的短衣,火苗舔过布料时,那些衣裳先是皱缩,然后鼓起,最后化为灰烬,露出的肢体在火里渐渐发黑、蜷曲,像有无数只焦黑的手在火里徒劳地抓挠。
露天焚烧的法子很有讲究,底层铺木柴,尸体与燃料交替码成“井”字形,每具尸体间隔都塞着油脂和干草,确保火能烧透。可越是这样“规整”,越让人心里发寒。
每添一具尸体,火堆就“轰”地腾起一阵黑烟,卷着火星飘向下风。
“南无阿弥多婆夜……”
老和尚敲着木鱼,每一下都像砸在冻土上,沉闷得让人心头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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